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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见陈迹没有坦诚身份的意思,便也没有回答张铮,只是回头对张铮催促道:“哥,你来穿上这身甲胄,接下来跟他走、听他话,千万不要自作主张。”
张铮还没反应过来:“跟谁走?”
陈迹闷声道:“佘登科,你来穿这身甲胄。”
佘登科愣住了: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,你到底是谁?”
张拙抢了几步上前,直接开始穿戴甲胄:“我来穿吧,张铮性格冲动、佘登科应变能力不足,恐会误事。”
张夏迟疑了一瞬:“……行!”
她一边为父亲穿戴甲胄,一边低声交代道:“爹,若有机会逃出去,便不要回来了。”
张拙乐了:“傻闺女说啥呢,你爹是那种人?放心,一旦让我有机会出去,我便前往陀罗寺搬救兵,有徐术的面子在,天下佛门不会坐视不管,保我们几人性命足矣。”
张夏嗯了一声:“您一定要听身边这人安排,不要擅自行动。”
张拙看了一眼身披甲胄的陈迹:“好。”
陈迹对张夏交代道:“先不要乱跑。外面都是甲士,你们待在飞云苑这搜查过的地方反而安全些。”
张夏点头应下。
陈迹见张拙穿戴整齐,当即往外走去:“张大人,接下来莫要说话,一切由我来应付。若有适当机会,我会送你出去。”
……
……
靖王府后宅中。
陈迹与张拙手持长矛、腰挎佩刀,并肩沿着花园里的石子路往靖安殿走去,甲胄在寂静深夜里发出冰冷的声音。
迎面走来一队甲士,驱赶着哭哭啼啼的丫鬟与健仆往后花园走去。
陈迹无声拉着张拙侧身避让,待到这一队甲士离去,这才继续快步赶路。
张拙戴着面甲,低声问道:“如今外面局势如何?”
陈迹解释道:“刘家已经封锁城门,此时应该正在策反靖王与他们一同举事。”
张拙自言自语道:“他们是想裹挟着靖王杀进京城,届时只要杀了仁寿宫里那位,再由当今太后配合颁布矫诏传位于靖王,此事便成了。洛城距离京城六百余里,长途奔袭的话半个月便能抵达……”
张拙皱起眉头:“可问题是,仅靠他这数万私军,怎么敢肯定自己能杀开京畿大门?不好,应有其他世族和军队被刘家策反了!”
张拙继续自言自语道:“会是谁来里应外合呢,胡家、陈家、羊家、齐家?神机营、丰台营、五军营、豹变营……”
说着说着,陈迹忽然伸手紧紧攥住他手腕停住脚步。
张拙抬头看去,顿时僵在原地。
月光下,只见那位冯先生一袭青衫,从小路前方大步踏来,他笑着看向陈迹二人问道:“杀完了?”
陈迹闷声道:“回禀冯先生,杀完了。”
冯先生点点头:“你二人随我回飞云苑一趟,有东西忘了取。”
刹那间,陈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至头顶,世界寂静得只剩下他的心跳声,连空气都渐渐凝固。
冯先生见他没有动弹,笑着问道:“怎么,难道你们没有杀掉张大人和姚太医?这么点小事不会还要我亲自来做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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