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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坐而论道（第2页）
“不是创造。”李洛眼中泛起银白色雾光，“是还原。万相的本质不是控制，不是秩序，更不是毁灭。它是自由的选择权。是哪怕明知会痛，仍愿意去爱；是哪怕前方是虚无，仍敢于迈出一步。”
他的身影开始发光，不是力量的爆发，而是存在的升华。空雾相不再仅仅是遮蔽与消解，而是演化成了某种更原始的状态??**虚无之基，万象之母**。
“你说要代价？”李洛冷笑，“好，我给你代价。”
他抬起手，将指尖刺入胸膛，鲜血滴落在万相种上。那一瞬间，血珠并未滑落，反而被吸收进去，化作一抹猩红流转于万千色彩之间。
“这是我自愿献祭的情感之一??名为‘悲恸’。它曾让我痛苦，也曾让我坚强。我交出它，并非舍弃，而是让它成为新世界的基石。”
星盘轰然炸裂，化作漫天光雨。
虚空中那双眼睛缓缓闭合，低语最终消散：
**“……新的时代，开始了。”**
与此同时，废墟中心的地脉全面复苏。原本枯竭的万相池残迹下，涌出汩汩清流，其中蕴含的不再是纯粹相性，而是一种更为玄奥的“初源之力”。水晶柱林逐一崩解，释放出千年来被困的相性胚胎，它们如萤火般升腾而起，融入新生的光桥之中。
李洛的身影出现在桥头，衣袍破碎，浑身浴血，唯独眼神清明如初。
他没有回头，一步一步走向出口。
身后，无数相傀跪伏在地，仿佛朝拜君王；天空中，破碎的日月残影竟短暂聚合，洒下一缕金色光辉，恰好落在他肩头。
当他再次迈过青铜门的那一刻，整座遗迹发出一声悠远的叹息，随即彻底沉寂，仿佛完成了千年宿命的轮回。
“你回来了！”苏颖冲上前扶住他，声音哽咽。
宴长生则凝视着他手中那颗染血的万相种，久久不语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李洛喘息着微笑，“而且……我没丢掉任何东西。”
远处，姜天王率领青鸾殿众人疾驰而来。净魂仪典所需的九根净灵香已然点燃，袅袅青烟凝聚成一只展翅青鸾，盘旋于天际。
“灵书的情况如何？”李洛急问。
“还能撑住。”姜天王落下云端，眉宇间满是凝重，“但魔印根源仍在，若不在十二个时辰内完成仪式，她的神魂就会彻底崩解。”
李洛点头，强撑起身：“那就立刻开始。这一次，我会亲自参与引渡。”
“你现在的状态能行吗？”苏颖皱眉，“你几乎透支了全部生命力！”
“正因为快到极限了，才更要抓住这一刻。”李洛望向天空，“万相种已归，它的力量虽未完全激活，但足以支撑一次超规格的净魂仪式。只要我能将其与‘心种’短暂融合，便有机会斩断黯与灵书之间的联系。”
姜天王深深看了他一眼，终于颔首：“好。布阵！”
青鸾殿迅速行动。九根玉柱拔地而起，围成圆形祭坛，中央摆放着昏迷中的灵书。她脸色苍白如纸，眉心隐隐浮现一道漆黑纹路，如同活物般蠕动。
李洛盘坐于她对面，双手结印，缓缓引导万相种悬浮于两人之间。与此同时，他咬破舌尖，喷出一口精血，融入空雾相之中，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“虚无之膜”，覆盖在灵书全身。
“准备好了。”他说。
姜天王抬手一挥，九位长老齐声诵经，天地灵气疯狂汇聚，形成一道螺旋状光柱贯穿云霄。而在高空，一颗星辰突然黯淡，继而陨落，化作一道银色流星坠入祭坛！
净魂仪典，正式启动。
随着咒文推进，灵书体内魔印剧烈挣扎，黑气如蛇般窜出，却被虚无之膜层层压制。李洛额头渗出血珠，识海震荡不已，但他依旧稳守心神，引导万相种释放出一丝“初源之力”，顺着经络注入灵书神魂深处。
画面在李洛脑海中展开??
他看见一片无边黑暗，中央悬浮着一枚巨大的黑色心脏，每一次跳动，都会传出低沉的笑声。而在心脏表面，缠绕着无数锁链，其中一条，正连接着灵书的灵魂。
“终于见面了。”那心脏开口，声音沙哑而古老，“李洛，你以为你能救她？她早已是我的容器，只待时机成熟，我便会降临。”
“黯。”李洛冷冷回应，“你说得对，她确实曾是你的容器。但现在，我要把她抢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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