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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八百二十三章 守护者与囚犯（第2页）
“不对……”他低语，“黯并未沉睡，它一直在进化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出洞府。天地之间，八门令悬浮头顶，第九门“圆寂”虚影隐现背后，第十门“涅?”若隐若现，尚未完全成型。他的气息已超脱凡俗界限，近乎规则本身，可此刻，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??那不是来自力量的压迫，而是来自“存在”的侵蚀。
就像有人正试图抹去“李洛”这个名字本身的意义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他望着远方天际，“它不再追求毁灭，而是想否定‘守护’这一概念的存在。只要人们不再相信有人愿意牺牲自己去保护他人，黑暗便自然主宰世间。”
他转身看向身后静静修炼的姜青娥。她已恢复巅峰，甚至更进一步，体内流淌着神殿与血脉融合后的至纯之力。她是光，也是希望的象征。
可正因为如此，她才是最危险的目标。
三日后，李洛召集李惊蛰、李太玄、姜岚等人于万相殿议事。
“黯的意识并未被消灭。”他沉声道，“它借由历代怨念、战死者执念、以及人心中的绝望不断滋生，如今已形成‘反万相’的雏形??一种否定一切正面情感的力量体系。”
众人皆惊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李太玄皱眉。
“意思是，它已经开始攻击‘信念’本身。”李洛缓缓道，“未来会出现这样的人：他们曾被拯救，却转头背叛恩人；他们目睹善行，却嗤之以鼻；他们会告诉你‘世上没有无私的爱’‘强者只为利益而战’。这些人不是被控制，而是内心已被‘反万相’侵蚀。”
姜岚脸色骤变：“一旦这种思想蔓延，万相之道将失去根基！因为万相源于心，心若不信光明，相力便无法凝聚！”
“所以，我们必须主动出击。”李洛坚定道，“不能等它成型，必须斩其源头。”
“可源头在哪？”李惊蛰问。
李洛闭上眼，右眼流转因果长河。片刻后，他睁开眼：“在‘时间夹缝’之中。那里藏着一块破碎的‘原初之心’残片，被黯污染后成了‘堕落之心’，正在不断释放负面共鸣。”
“你要去时间夹缝？”姜青娥立刻反对，“那是连神魂都会崩解的地方！哪怕是你，也撑不过三个时辰！”
“但我必须去。”李洛握住她的手，“如果我不去，将来会有更多像林昭一样的少年，在还未点燃心中之火前就被熄灭。”
姜青娥咬唇，最终点头：“那我陪你。”
“不行。”李洛摇头，“你需要镇守人间，维持信念不灭。当我还存在于这个世界时，人们就会相信‘真的有人愿意为他人赴死’。但如果连你也陷入险境，这份信念就会动摇。”
他顿了顿，轻声道：“这一次，换我来守护你的光明。”
五日后，李洛独自踏入“时隙裂谷”。
这里没有昼夜，没有方向，只有无数漂浮的时间碎片，像镜子般映照出过去与未来的片段。他看见自己幼年摔倒，母亲含笑伸手；看见姜青娥第一次对他笑；看见他在战场上浴血奋战，身后千万人追随呐喊……也看见自己孤独死去，无人记得姓名，碑文风化，传说湮灭。
每一幕都在拉扯他的意志。
而在裂谷最深处，悬浮着那颗被黑雾缠绕的“堕落之心”。它跳动着，每一次搏动都释放出无形波纹，让周围的时间碎片逐渐染上灰暗。
李洛缓缓靠近，八门令环绕周身，第九门“圆寂”彻底开启，第十门“涅?”开始凝聚实质。
“你想否定一切？”他冷声问道，“可你忘了一件事??哪怕全世界都堕落，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点亮灯火，你就永远无法吞噬所有光明。”
他抬手结印，体内无相万相种轰然爆发，风雷炎冰金刚影蚀六大本质交融一体，化作一道贯穿时空的光柱，直击堕落之心！
轰??！！！
整座时隙裂谷剧烈震荡，时间乱流席卷四方。堕落之心疯狂挣扎，释放出亿万幻象：有亲人背叛，有挚友离弃，有百姓唾骂他是伪君子，有史书记载他实为野心家，借守护之名行统治之实……
这些都不是真实的，但足够动摇人心。
李洛的身体开始龟裂，神魂濒临溃散。他知道，若再持续下去，自己将永远迷失在时间洪流中。
就在即将崩溃之际，一道清冽嗓音穿越虚空而来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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